你瞧瞧,自打那次风波过后,代哥一回来,日子就像流水似的,一眨眼就到了01年年底,冬天那会儿了。
今儿咱们得聊聊谁呢?得聊聊郭帅这小子。
郭帅,大伙儿肯定不陌生,咱都提过他好几回了。
郭帅原先在海南,跟着孙锡山在大酒店里混,当的是保安部经理。可他心里老惦记着北京,想着家里人和朋友都在北京,不能老待在海南。于是,他一咬牙,直接回北京了。
回来后的郭帅,整天围着代哥转,忙前忙后的。他看得出来,代哥他们那帮人,讲义气,够意思。所以,郭帅特别佩服代哥,代哥也乐意带着他出去。为啥?因为郭帅身手好,又忠心耿耿,你交代的事儿,他死心眼儿地给你办好。
代哥一直说,他没把郭帅当手下兄弟,而是当朋友,当哥们儿。俩人关系铁得很。
有一天早上,代哥在家里头,马三和王瑞也没事,就跑到代哥家,打算接他去八福酒楼吃早饭。正聊着天儿,准备出门呢,“叮铃铃”,电话响了。
代哥拿起电话一看,“哟呵,我大哥来电话了。”
代哥一接,“喂,哥,你在哪呢?”
“我在家呢!”
“没啥事儿吧?”
“没事儿啊,你小子没事儿咋不来看看我?”
“哥,我以为你忙着呢!你在北京不?”
“我不在北京还能在哪?你吃早饭没?”
“还没吃呢。”
“没吃正好,你上我家来,咱俩一块儿吃。”“喂,哥,咱唠会儿嗑呗,现在有空不?过来呗。”
“好嘞哥,马三和王瑞跟我一块儿呢,都带过去行不?”
“行啊,那你们仨赶紧过来!”
“得嘞,马上到。” 电话一挂。
谁呀这是?勇哥给代哥打的,好久没见了,想找人过去聊聊。
代哥一听,立马拉上马三和王瑞,“嗖嗖”开车往勇哥家奔。
到了勇哥小区,车一停,哥儿仨下车一看,马三和王瑞犹豫了:“哥,要不我俩就不去了吧,这合适吗?”
“没事,勇哥特意让你们来的,怕啥。”
“我俩心里直打鼓。”
说实话,一提勇哥家,他俩心里还真有点怯。
但代哥都发话了,不去也不行啊。
到了门口,“咚咚”一敲门,保姆开门一看:“哟,加代啊!快进来,你哥在餐厅等你们呢。”
哥几个直奔餐厅,进去一看,勇哥已经坐那儿了,早餐摆得满满当当。
勇哥热情招呼:“来来来,老弟,马三、王瑞,都别客气!坐!”
桌子上吃的可不少,粥、包子、小菜啥的,堆得跟小山似的。
勇哥又问:“都没吃吧?当自己家一样,敞开了吃!”
哥几个一看勇哥都开动了,也拿起筷子碗,边吃边聊。
聊着聊着,勇哥转头问代哥:“代弟,最近没惹事吧?”
“哥,哪能呢,我可不总惹事。”
“那就好,注意点,别老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里掺和。”“以后能少掺和就少掺和点。”
“哥,我明白,没人敢欺负我,我也不会主动找茬。”
“对,咱不惹事,但谁要敢动你,那绝对不行,知道不?”
“哥,这还用你说嘛,你是我大哥,我被欺负了,你脸上也无光啊。”
勇哥斜了一眼马三,喊道:“马三。”
“哎,勇哥。”
“我给你说,你能不能想个法子,去整整容啥的,瞧瞧你那模样。”
“哥,我这……我这咋整啊,整了估摸着也就那样,实在不行,勇哥,我照着你的样子整行不?你长得多帅气。”
“你小子净瞎扯,你能整成我这样?得了吧,你嘴里就没句正经话。”
说完,勇哥又看向王瑞问:“王瑞,谈对象没呢?”
“哥,还没有呢!没遇到合适的,虽说年纪到了,但也得找到合适的才行啊。”
“遇到合适的就赶紧谈,别老单着了。”
“知道了,哥。”
正聊着天、吃着饭呢,代哥的手机“叮铃铃”响了。
代哥拿起来一看,心里琢磨这是谁呢,一看是康宏斌打来的,就接了:“喂。”
勇哥一看,就摆手让代哥去旁边接,代哥应了一声:“行,哥。”
然后起身,到旁边接电话去了。
电话那头康宏斌急得要命地说:“哥,你在哪呢?”
“我在外面吃早餐呢,咋了?”
“代哥,出事儿了,出大事儿了!”
“出啥事儿了?”
“郭帅被南城分公司给抓走了。”
“啥?被南城分公司抓走了?啥意思,啥时候抓的?”
“就刚才,早上那会儿。也不知道为啥抓郭帅,啥都没说,直接闯他家去,问是不是郭帅,一说是,‘咔嚓’一下就给带走了。”
“咋回事儿啊,你不知道啊?”
“我不知道啊,哥。”哎,我跟那帅哥没呆一块儿,刚走到他家门口,就见人被带出来了。我一看,是南城分公司的,具体咋回事儿我也不清楚,好像是周队长他们的人。
得了,你这么着,我一会儿找人问问,看看啥情况。郭帅最近挺老实的,没惹祸,也没跟人打架啥的。
“对啊,哥,他真没惹事儿。”
“那应该没啥大事儿,你稍等会儿,我这就找人打听打听。”
“好嘞,代哥,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,行嘞。”说完,电话就挂了。
挂了电话,代哥往餐厅餐桌这边走,心里琢磨着吃完早餐去勇哥家,然后再好好探探这事儿。
代哥心里也有数,估摸着没啥大不了的,郭帅最近确实挺安分的。
代哥走过来坐下,勇哥那眼睛尖得很,一眼就看出来他好像有点心事,开口就问:“咋了,有啥事儿?”
代哥赶紧说:“没,没啥事儿,就是朋友打了个电话。”
勇哥一听就说:“行了,别磨磨唧唧的了,你那半碗豆浆,赶紧趁热喝了,要不一会儿凉了,谁给你热去,赶紧喝了得了。”
代哥答应着:“行嘞,哥,我这就喝。”
说着就拿起豆浆碗,往嘴里送。
刚喝着呢,电话又“铃铃铃”响了。
代哥拿起来一看,陌生号码,瞅着就不熟,心里想着估计没啥好事儿,不过也不能不接,就接了:“喂,你好。”
电话那头那人语气冲得很,大嗓门,听着就横,张嘴就问:“你就是加代?”
代哥回:“对啊,我就是加代,您是哪位?”
那人立马提高声调,不耐烦地说:“你给我听好了,小兔崽子,我是市总公司七处的。”“哎哟喂,您好您好!咋回事儿啊,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呢?有啥急事吗?”
那人一听更火了,扯着嗓子喊:“你赶紧的,给我麻溜到市总公司来一趟,别磨叽!”
代哥一头雾水,连忙追问:“咋了咋了,到底出啥事儿了?您得跟我说清楚啊。”
那人一听就火了:“让你来就来,问那么多干啥!我是看你在市总公司还有点人脉,不然早派人抓你了。就打个电话让你过来,你还啰嗦!带上你的行李,听到没?”
代哥更迷糊了:“不是,为啥让我带行李啊?您说的我一头雾水。”
那人直接吼上了:“你咋这么多废话!让你来就来,中午之前必须到市总公司找我,我姓张!听到没?行李都带着,说不定你得在里面待两天,不过也没啥大事,待两天就放你出来。赶紧的,别等我们派人去抓你,听到没?”
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,电话就挂了。那家伙说话硬气得很,代哥想问都没机会。
代哥这下彻底懵了,心里直嘀咕:“这到底咋回事儿啊?无缘无故就让我上市总公司,还让我带行李,说让我待两天,这都哪跟哪啊?我什么也没干啊,咋就摊上这事儿了?”代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赶紧给壮哥打了个电话。
“喂,壮哥!”代哥急得直喊。
“哎,老弟,咋了?”壮哥在电话那头问。
“壮哥,你在单位不?”代哥先问了一句。
“在单位呢,咋了?你声音咋这么急呢?”壮哥问。
“哎呀,壮哥,刚才市总公司那齐处给我打电话了,让我赶紧去市总公司呢!”“我完全懵了呀,这是要我去干啥呢?”代哥急忙跟壮哥讲了讲情况。
“去市总公司?”壮哥也挺惊讶,接着问,“你最近惹啥祸了?没啥不对劲儿的地方吧?”
代哥赶紧摆手(虽然壮哥看不见):“我啥事儿没啊,我也挺懵的。他还让我带行李,说可能得待两天,没事就让我回来。还有啊,七处有个姓张的,你知道这个人吗?”
壮哥在电话那头解释道:“代弟,这事儿我知道点。年底了嘛,各单位都有任务指标,市总公司就搞了个行动,想把你们这些社会上的人整治整治,一个个都叫过去。如果你们愿意交罚款,交了就能走;不交的话,那就得待上几天,短的一星期,长的半个月。不过一般来说,到时候都会放回来的。”
代哥一听就不高兴了:“我这啥事儿没啊,为啥要我去待几天?市总公司为了年底业绩,就拿我们开涮啊,这也太不合理了。”
壮哥连忙安慰:“行,我跟他说说,你就别去了,也别太生气了。”
代哥心里稍微安稳了点,又想起一件事:“壮哥,还有个事儿。郭帅刚才被南城分公司抓走了,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事儿?”
壮哥想了想:“有可能是这事儿。郭帅也没啥别的事儿,要是没别的原因,估计就是因为这个。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,我就是猜猜。”
代哥连忙说:“那行,壮哥,你在那边可得帮我打个招呼,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。”壮哥应声道:“好嘞,知道了知道了,这就挂了啊。”
刚挂电话,代哥正准备继续吃饭,筷子还没伸出去呢,电话又“叮铃铃”地响了。
代哥一看,哎呦,还是市总公司那号码,还是那个姓张的小子。
代哥接起电话,那边就嚷嚷开了:“加代啊,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。你不用来市总公司了,直接去东城分公司签个字就行,听到没?签完字这事儿就差不多解决了。”
代哥一听,立马反问:“你是谁啊?你到底干啥的?让你们处长接电话!”
姓张的一听也恼了:“就这么点儿小事儿,还用得着我们处长接?我就能处理!快点儿让你们处长接,别磨蹭!加代,你啥意思?想让我们去抓你是吧?赶紧让你们一把手接,别逼我骂你!”
代哥一听火了,这时候勇哥在旁边看着,打趣道:“瞧瞧,咱代哥现在多牛啊,处长啥的都不放在眼里了,真够厉害的。”
马三一听,赶紧顺着勇哥的话往下说:“是啊,我哥现在在外边混得风生水起,不过这不都是靠您嘛,没您他哪行啊。”
勇哥一听,乐了:“你小子,这话我爱听,说得太对了。”
再说那边,姓张的一看加代不好对付,直接把他们老大找来了。那老大姓胡,老胡接过电话就问:“加代啊,咋回事儿?”
代哥就问:“胡哥,这是咋回事儿啊?给我打电话让我上市总公司,还让我带行李待几天,这到底唱的哪出啊?”老胡在电话里头跟加代说:“加代啊,别多想,这不是年底了嘛,市总公司有任务,要把社会上这批人都弄进去。你交点罚款就不用进去了,不交的话,可能就得待几天,但也没啥大事儿。”
加代一听就急了:“啥?我也要进去啊?不进去行不行?”
老胡叹了口气:“哎,上边都发话了,你就别为难我了,待两天就出来了嘛。”
加代转头对勇哥说:“哥,他们要抓我进去待两天!谁呀?总公司要抓我?”说着,把电话递给了勇哥。
勇哥接过电话就嚷嚷:“你谁呀?凭啥要抓加代?”
电话那头回:“就是要让加代进去待两天,没事就给放出来了。”
勇哥一听火了:“你放屁呢!凭啥抓我老弟?你要抓加代,你来抓我啊,你来我家里把我也抓了,我进去待两天!”
老胡一听愣了:“你谁呀?这么横?你跟谁说话呢?”
勇哥更生气了,大吼:“你听着!我是勇哥!小勇!你现在立马来抓我!我也进去待两天行不行?来来来,你抓我!今天你要是不来,你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老胡一听,吓得魂都没了,赶紧说:“哎哎哎,搞错了搞错了!没事儿没事儿!打错了!他打错了!我挂了啊,挂了!”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,电话就挂了。
老胡汗都下来了,心里直嘀咕:“妈呀,这是要我的命啊!”整个人都懵了。勇哥一把挂掉电话,转头就跟代哥说:“嘿,你给我打过去,我倒要瞅瞅他想搞啥名堂。真是的,哪有这么随便抓人的道理,谁那么大的胆子!”
代哥连忙摆手:“勇哥,算了算了,我刚问了田壮,他说没事儿的。”
勇哥一听,眉头一皱:“啥?田壮也说要抓你啊?不行,你给田壮回个电话,我得问问他这唱的是哪出。”
代哥慌忙解释:“勇哥,你误会了,田壮没说要抓我,我就是找他问问情况。”
勇哥一听,脸色一沉:“老弟,你得记住了,在外面要是有人敢欺负你,那绝对不行!不管他是谁,特别是那些阿sir,无缘无故的,就说要让人进去蹲两天,凭啥呀!”
代哥连连点头:“我明白,勇哥,那我就不去了。”
勇哥又说:“记住了,不管谁欺负你,都不行!赶紧吃饭,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。”
说完,代哥他们几个就继续埋头吃饭了,从那以后,电话也没再响过。
吃完饭,加代、马三、王瑞他们一抹嘴,代哥瞅瞅四周,说:“哥,没啥事我们就撤了,回头再聚,喝酒啊!”
勇哥摆摆手:“行嘞,老弟,你们先走,咱哥俩喝酒的日子长着呢!记住了啊,有人欺负你,吱一声,我让涛子过去,听见没?”
代哥连忙点头:“知道了,哥,放心吧!”
说完,代哥脚底抹油,直奔哈僧那儿。一见哈僧,二话不说,拉着就往南城分公司奔。
为啥找哈僧?哈僧在南城分公司那是响当当的人物,进出自由得跟回家一样。
到了分公司门口,那些阿sir一看哈僧,立马打招呼:“僧哥,来了啊?”
哈僧乐呵呵地回应:“来了来了,王哥在办公室不?”
“在呢,你直接去吧!”
哈僧一挥手,带着代哥就往老王办公室冲。
这王副局和哈僧,那关系铁得很,跟亲兄弟似的。
一进办公室,代哥就喊:“王哥,哎!”
哈僧也跟着叫:“王哥!”
老王一看,乐了:“哟,你俩咋来了?稀客啊!快坐快坐!”
代哥和哈僧一落座,老王就问:“今儿个刮啥风?你俩咋一块来了?”
代哥开门见山:“王哥,有个事儿得问问你。听说郭帅被你们抓了,咋回事啊?谁抓的?早上刚带过来的,现在人呢?”
老王一听,愣了一下:“啊?我不知道这事儿啊,没经过我手啊!”“老王啊,会不会是那个队长啥的把郭帅给抓了?”有人问道。
老王摆摆手:“别急,我这就打个电话问问。”说着,他拿起了手机,拨通了李队长的电话:“李队长,你们那边是不是把郭帅给带走了?”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已经送走了。”
“哦,这样啊,行,知道了知道了。”老王挂断了电话,转头对哈僧和代哥说,“郭帅被送到市总公司那边去了。年底了,市总公司有统一行动,抓点人充任务。如果交了罚款,就不用进去了;不交的话,可能得待个三五天,甚至十多天。”
代哥一听就急了:“王哥,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他放了?郭帅也没啥大事儿,把他关进去干啥呀?”
老王叹了口气:“送市总公司那边去了,比较麻烦。不过要是交了罚款,应该很快就能出来。但话说回来,咱这边年底经费不足,到处都需要钱。要是交罚款,那数目可不会小。”
哈僧和代哥面面相觑。老王接着说道:“你们最好别交罚款,那钱交了也是浪费。郭帅这事儿,要是真要交罚款,那数目可不会少。他们抓人也会看你是什么地位,有多少钱。地位高又有钱,那罚得就更高。像郭帅这样的,要是真罚,估计得二三十万,甚至三五十万呢。”
代哥瞪大了眼睛:“这么多?”
老王点点头:“是啊,前几天高奔头也被抓进去了,他一开始还想交点罚款就出来呢。”你们猜猜让他交多少钱?竟然要8万块!奔头一听,当场就不乐意了,心疼那钱呢。结果,奔头在里面待了一个星期,啥事没有,现在人也出来了。奔头这人,精明着呢,小脑瓜子转得飞快。他一看这事不对劲儿,心里就盘算开了。
“让我交8万?交了就不用进去?不交就得待七八天?”奔头心里嘀咕着,“8万除以七八天,一天就得一万多,我在外面七八天也挣不到8万啊,交了不就亏大了?”
奔头一想,到里面待七八天,出来还能省下8万块钱,这七八天还管吃管住,挺不错的。于是,奔头就直接进去了,待了7天,一分钱没交,出来还乐呵呵地说:“我这7天待得值,相当于挣了8万块钱呢!”
代哥一听这事,就问老王:“王哥,那郭帅得交多少钱呢?”
老王琢磨了一下说:“我看怎么也得三五十万,少了肯定摆不平。代弟,你们就别交了,犯不上。郭帅在里面也待不了几天,顶多三五天、六七天就出来了。你们想想,把几十万块钱交出去,多亏啊!交给他们干啥呀?”
代哥一听,就说:“那我打个电话问问田壮咋回事儿。”
说着就拨通了电话:“喂,壮哥,你在单位呢?有点事儿想问问你。”
“哦,老弟啊,啥事儿?你不是在勇哥家吃早餐嘛。”
“是啊,刚才市总公司七处的老胡给我打电话了,也让我进去待几天呢。我直接就把电话给勇哥了,勇哥把老胡一顿臭骂,老胡吓得立马挂了电话,连话都不敢说了。”
“哈哈,这老胡真够倒霉的!”“哎,你打电话啥事啊?”
“壮哥,我这边你不用担心,我都安排好了,不用亲自去。可郭帅被抓了,这事儿你看咋办?你能不能帮个忙,跟那边说一声?他被哪儿抓了呀?”
“郭帅啊,这事儿不大。我经常帮人说话,这也就是个面子问题。再说了,进去也就待个五六天,三四天的样子,可能很快就出来了,没必要交罚款。”
“壮哥,那要是不待得交多少钱?”
“郭帅这事儿,罚款肯定少不了,少说也得二十万。你交那二十万干啥?待个六七天就出来了,何必呢?再说郭帅又不是没进去过。”
“壮哥,那我听你的,不交罚款了。你就受累给问问,我肯定不交。三天之内,你把郭帅弄出来行不?”
“行,老弟,你放心,我肯定没问题。我这边帮你问问,让他在里边别待太久,三天之内肯定给你弄出来。”
“好嘞,壮哥,那就拜托你了,谢谢你啊。”
“客气啥,行了,挂了。”说完,代哥就挂了电话。
挂了电话,代哥他们都没太当回事儿,心想就是抓进去关两天的事儿。
之后,代哥和哈僧从南城分公司出来,代哥直接给康洪斌打了个电话。
“斌子,我跟你说啊……”
“代哥,你放心,帅哥的事儿我问过了,没啥大事儿,三天之内就能弄出来。你就等着,他出来了我给你打电话,你去接他就行。”
“行,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。好嘞,好嘞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代哥他们觉得这就是两三天的事儿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可哪知道,这事儿根本没按他们想的那样发展。郭帅一到市总公司,立马就给送看守所去了,还跟他说得老实在那儿待着。
其实吧,郭帅对这儿并不陌生,以前也来过。
进了看守所,他先把自己衣服脱了,管教拿过来号服给他换上。
换上号服,管教就带着他,脚镣“哐啷哐啷”地响,一路往里走,给他找了个号房。走廊两边全是号房,一路上还有不少人从号房里往外瞅,一看是郭帅,都跟他打招呼:“帅哥,咋进来了?”
郭帅也笑着回应:“哎呀,小辉啊,王哥你们都在啊。”
大家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。
管教把郭帅带到他的号房,跟他说:“郭帅,别担心,待几天就能出去了。我们都知道你跟代哥关系好,你也没啥大事儿,这就是年底例行公事,社会上的人都得来待两天。”
郭帅一听,说:“行嘞,知道了。”他心里还真没怕。
郭帅这号房挺大,里面关了三十多号人呢。
管教把门一开,嘿,郭帅真够牛的,叼着烟就进去了,管教也没拦他。
大门“吱嘎”一开,郭帅吊儿郎当地往里走,一边走一边抽烟。
他这一进去,三十多号人都盯着他看,心想:这小子,黑不溜秋的,一米八几的大个子,长得壮实,一看就不是善茬。还敢叼着烟进来,要是个没本事的,哪儿敢这么干,进来就得挨收拾。
郭帅进去后,理都没理那帮人,找了个地方,“啪”一下就坐铺上了。
那帮小子,有十几个,都瞪大眼睛瞅着他。郭帅心里有点不耐烦了。一抬头,郭帅就骂开了:“瞅啥瞅?不认识我啊?”
那帮小子被骂得一愣一愣的,互相瞅瞅,愣是一个字没敢蹦出来。
要是换个没本事、蔫了吧唧的人进来,这帮小子早就围上去了,七嘴八舌地问:“你咋进来了?”
可郭帅一露面,他们瞅了半天,硬是没敢多嘴。不过有几个认识郭帅的,还是忍不住搭话:“哎,帅哥,你咋也进来了?”
郭帅瞥了他们一眼,说:“你们几个没出息的,还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呢?北京这边管小偷叫佛爷,这都老黄历了,还干这行?”
那几个人连忙摆手:“帅哥,没办法呀,这不为了养家糊口嘛,总得整点钱啊!”
郭帅摆了摆手:“知道了知道了,你们该干嘛干嘛去。”
郭帅心里头压根儿就看不上他们,连话都懒得多说。
就这么,郭帅坐在铺上,抽着烟,四处瞅瞅。这号子里,也没人敢惹他。
过了一个多小时,号子大门“吱嘎吱嘎”开了,进来个小子,走路带风,体格壮实,眼珠子一瞪,透着股狠劲儿,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子东西。
这小子一进门就嚷嚷:“来来来,都过来,吃烧鸡!我刚从外面回来,买了好几个烧鸡,都来尝尝!”
他这一嗓子,那帮小子“呼啦”一下全站了起来,往他那边凑。
这时候,那小子一扭头,一眼就瞅见了郭帅,脱口而出:“我靠,郭帅!”
郭帅也抬头一看,回了句:“曲东民。”
可不是嘛,进来的这小子就是之前跟代哥干过架的曲东民。
那还是98年或者99年的事儿了。
这曲东民可不是个省油的灯,在四九城社会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厉害得很,身手也相当了得。要是跟白晓航对上,估摸着俩人都不相上下。
曲东民眼珠子一瞪,冲着郭帅就骂:“你他妈还没死呢?”“哎,你咋还往里闯呢?”郭帅不客气地回了一句。
“我能轻易挂了啊?哪儿那么容易死。”郭帅反驳道。
曲东民一听,嗓门大了起来:“郭帅,你给我下来!下来!我有话问你,赶紧下来!”
郭帅没理他,曲东民更急了:“你坐铺上干啥呢?下来!今天这地儿我说了算。”
郭帅一听这话,直接从铺上跳了下来,瞪着曲东民:“啥意思?想咋样?”
曲东民冷哼一声:“郭帅,咱俩以前就不对付,打过多少架还记得不?今天在这儿碰上了,肯定得有个了断。这是我的地盘,以前我可能打不过你,但现在,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。你想咋的?”
郭帅一听也火了:“曲东民,你要想动手,我郭帅奉陪到底。我倒要瞧瞧你是真有两下子,还是光嘴上厉害。你不是去海南了吗?咋又回来了?”
曲东民不耐烦了:“我回不回来关你屁事,用得着你管?你就说咋办吧!”
曲东民顿了顿,直截了当地说:“郭帅,我知道你在海南捞了不少,让你那些亲戚朋友啥的,给我送100万来。钱到位了,我就不找你麻烦,不然,你试试看!”
郭帅一听这话,往前迈了一步,轻轻推了一下曲东民,虽然没用多大力气,但也把曲东民推得往后退了两步。
曲东民火了:“你还敢推我?是不是不想活了?”
郭帅毫不退缩:“曲东民,想打就打,是个爷们儿就来!我还怕你不成!”
曲东民一听,大吼一声:“都给我围上来!围上!”
在这个号子里,说实话,这三十来号人,见了曲东民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,为啥?都被他收拾过,没人能占到他便宜,所以他在这地界儿当上了号长。
他这一嗓子吼出去,嘿,二十几号小子跟听到集结号似的,“嗖”地一下就把郭帅给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郭帅一看这阵仗,脸变得比翻书还快,笑嘻嘻地说:“哎呀,民哥,别这么认真嘛,咱俩这不是逗着玩儿呢嘛。有话好好说,你咋还当真了呢?这么多人围着我,要动粗可就不太地道了啊。”
曲东民撇撇嘴:“不打你也行,拿钱来,钱给够了,咱俩就相安无事,听明白没?钱不到位,说啥都没用。一百万,咋样?”
郭帅还是一脸堆笑:“对对对,给钱,给钱就完事儿了。行,我给你,我给你。”
但郭帅那钱哪是那么容易掏的,嘴上说着给,突然往前一窜,“砰”地就是一记重拳,直奔曲东民的面门。
得说郭帅这身手真不是盖的,出拳又快又猛。
曲东民也不是吃素的,练过的,一般人哪儿能跟他比。要换个人,郭帅这一拳下去,非被打懵不可。曲东民眼疾手快,往旁边一闪,但还是慢了半拍,拳头擦着鼻梁过去了,结果“啪”地一下打在了脸上,把他打得往旁边一晃。
不过曲东民皮糙肉厚,晃了一下就没事了。
郭帅哪肯善罢甘休,紧接着一个低扫腿,“嗖”地就扫向曲东民的腿。曲东民反应也快,赶紧往后一跳,又躲过去了。
郭帅不死心,又往前一冲,直拳、闪身、肘击,一套组合拳“砰砰”地就往曲东民身上招呼。
说实话,换个人,郭帅这套连招下去,早就躺下了。但曲东民身手确实不凡,愣是给一一躲过去了。左躲又闪的,嘿,郭帅那几下子竟然都被曲东民给巧妙躲开了。
俩人就这么你一拳我一脚地干上了。郭帅使足了劲儿,对着曲东民就是一顿猛攻,曲东民虽然挨了几下,但身体结实,愣是没多大事儿。
这时候,曲东民心里开始盘算了:“娘的,要是光跟他这么拳打脚踢的,我指定不是郭帅的对手,这家伙下手太狠了,再打下去,我非得被他打死不可。”
但他心里也有数,为啥呢?因为曲东民从小练的可不是一般的拳脚功夫,他最拿手的是摔跤。
摔跤这东西,练好了可不得了,比拳脚管用多了。老话儿不是说嘛,“三年拳不如一年跤”,意思就是你练三年的拳法,说不定还不如人家练一年摔跤的厉害。你就算练九年的拳,也不敢轻易跟练三年摔跤的动手,懂不?
特别是摔跤,最忌讳的就是让人近身。一旦让他近了身,一把搂住你,抱住你,再一掰你胳膊,搂你大腿,那你就彻底动弹不得了。
就这么着,他俩还在那儿较着劲儿呢,曲东民瞅准空子,心里盘算着咋能靠近郭帅,好让他那摔跤手艺派上用场。
一开始,曲东民挨了郭帅几拳,可后来他瞅准机会,“嗖”地一下弯了腰,“啪”地往前一扑,一把就搂住了郭帅的腰。
郭帅哪会轻易就服,抡起拳头照着曲东民的后脖子和肩膀,“啪”地就是一下,打得曲东民直咧嘴咳嗽。
但曲东民愣是没撒手,抱住腰后,猛地往上一提,“啪”地一转身,又揪住了郭帅的胳膊,来了个跟大背摔似的动作,“叭”地一下,就把郭帅重重地摔到了水泥地上,摔得郭帅脑袋“嗡嗡”响,整个人都傻了。
郭帅刚想挣扎着爬起来,脑袋还晕着呢,曲东民动作那叫一个快,往前一步,“啪嚓”就拽住了他的胳膊,另一只脚“叭”地往他胸口上一踩,借着劲儿往旁边一甩,“啪”地又把郭帅给甩出去了。
连着摔了两跤,郭帅躺在地上彻底懵了,一时半会儿根本起不来。
曲东民一看这情形,指着郭帅就嚷嚷:“揍他,给我往死里揍!”
这一嗓子吼出去,呼啦一下,十多个小子就围了上来,对着郭帅拳打脚踢,把他围在中间一顿狂踹。
郭帅就算再能耐,这会儿被摔得晕头转向的,哪还招架的住,只能蜷缩在地上,护着脑袋,任由他们踢。还能咋办呢?
就这么打了个把分钟,郭帅躺在地上是彻底起不来了。
说实话,别看一分钟不长,就跟打比赛似的,一个回合也就两三分钟,真要是一直这么打,谁也没劲儿了。更别说郭帅这是挨打的,早被打得找不着北了,鼻子、嘴里全是血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蜷缩在那儿动弹不得。
曲东民一看,走过去一把就把郭帅给拽了起来。“靠边站,给我贴着墙!”旁边一哥们儿上来,一把将郭帅拽到墙边靠着。
曲东民得意洋洋地嘲笑道:“郭帅,你这会儿怎么不牛了?不是要干我吗?来啊,继续啊,怎么不动手了?刚才那眼神,还想瞪我是不是?”
话音未落,“砰”的一声,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郭帅脸上,嘴角立马流出了口水,脑袋也歪到了一边。
接着,曲东民又是一顿拳打脚踢,七八拳下去,郭帅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,整个人迷迷糊糊的,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直接瘫倒在了地上。
曲东民看着郭帅这副惨样,冷笑一声:“妈的,把他拖到水池那边去,给我看好了,听见没?晚上不许他睡觉,敢睡就给我扇耳光,吃饭也别给他吃,就给我好好盯着!”
说完,几个人就把郭帅拖到了水池那边,还安排人守着。
其实,屋里打郭帅那会儿,门口的管教都看见了,可愣是一声没吭,也没管。为啥?因为这管教和曲东民关系铁,想着让他先过瘾,只要不打死人就行。
就这样,郭帅被扔在水池那边,有人守着。晚上刚想眯一会儿,“啪”的一声,一个耳光扇过来:“谁让你睡的?你还敢睡!”
到吃饭的时候,郭帅也没得吃。这一饿,人哪还有精神啊。
在水池那边待了两天,郭帅被折磨得不成人样,一直不给吃的,谁能受得了啊?
后来那管教一看,心里犯嘀咕了:这要真给饿死了,自己可就得倒霉了。于是对曲东民说:“给他点吃的,真要饿出个好歹来,我可就麻烦了。”
曲东民一听,一百个不乐意,但还是拿了个窝窝头,往郭帅那边一扔,不耐烦地说:“拿去,啃吧。”
郭帅饿极了,一看到窝窝头,跟捡到宝似的。他猛地扑上去,“呼噜呼噜”就开始啃那窝窝头,那样子,看着真是惨极了,让人心里直嘀咕,这家伙在里面得受了多少罪啊。
管教见状,赶紧把曲东民叫出来,说:“东民啊,你得注意点,不能这么打人,万一打出问题来了,咱们都得跟着倒霉。”
曲东民撇撇嘴,满不在乎地说:“没事,我有分寸,就是出口气。这小子在外面老跟我作对,身手又好,我根本打不过他。现在在这儿,我不趁机收拾他,咽不下这口气。再说,我让他拿钱他不拿,不揍他揍谁?”
管教又劝:“你这么打他,等他出去了,能不找你麻烦吗?”
曲东民哼了一声:“这儿我最安全,他能把我怎么着?我才不怕他呢。”
曲东民这人,天生胆大,谁也不放在眼里。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,到了第三天,田壮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,看守所也接到通知,说没事,直接把郭帅放了就行。
田壮还给加代打了个电话:“加代啊,你下午4点没事就去接郭帅吧,让他从小门出来,我都安排好了。”
加代说:“行嘞,我知道了。”
挂了电话,加代压根不知道郭帅在里面挨了多少打,要是知道了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刚好加代那天有事走不开,就给康洪斌打了个电话:“斌子,下午4点你去看守所一趟,郭帅今天出来,你赶紧把他接回来,我这边有点事去不了。”
康洪斌爽快地说:“行嘞,哥,不用你说,我去就完事了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到了下午,康洪斌开着车,“嗖嗖”地就往看守所赶,3点多就到了,把车往门口一停,就等着了。
看守所里面……把郭帅从局子里捞出来后,他先扒拉下号服,换上自己的衣裳。管教还贴心地让他洗了把脸,拾掇拾掇,毕竟被打得跟熊猫眼似的,怪可怜的。
这时候的郭帅,得两个人架着才能勉强挪步,自个儿走那是费劲得很,整个人晕头转向,跟喝大了似的。就这么一路晃悠,到了看守所大门那儿,小门“吱呀”一响,俩管教架着郭帅就往外走。
康洪斌在车里一眼就瞅见了,连忙扯着嗓子喊:“帅哥,帅哥!”
一看郭帅被俩人架着,浑身狼狈样,他立马撒腿就跑过去,急吼吼地问:“咋回事儿啊,哥,这是咋整的?”
俩管教一看这架势,赶紧说:“我们可不知道,人交给你了,赶紧带走吧。”
康洪斌又问郭帅:“帅哥,到底咋回事?”
郭帅有气没力地说:“倒霉呗,让人给收拾了。”
康洪斌一愣:“谁能收拾你啊?”
郭帅苦笑:“谁能收拾我?我他妈碰上曲东民了,跟他在一个号里,三十多号人围着我啊,我哪打得过,你说我倒不倒霉?”
康洪斌一听,火冒三丈:“这也太不是人了!”
边说边赶紧扶着郭帅:“哥,我扶你上车,咱回家。”
说着,就搀着郭帅往车上挪。
康洪斌把郭帅安顿好后,说:“哥,我给代哥打个电话,跟他说说这事儿。”
郭帅连忙摆手:“斌子,别打,别添乱了,别跟代哥说了。”
康洪斌觉得这事儿瞒不住,嘀咕着:“哥,代哥还不知道呢,咋也得跟他说一声吧,你看你被打成这样,哪能不说呢。”
说完,也不顾郭帅劝阻,“啪”地一下就拨通了代哥的电话。
电话一接通,康洪斌就连忙喊:“代哥!代哥!”
“哎,斌子,咋样了?帅哥接出来没?”代哥在电话那头问。代哥急忙问:“咋样了,兄弟?”
“哎,哥,人是接到了,但出了点岔子。”
代哥一听不对劲,连忙追问:“啥岔子?”
康洪斌叹了口气:“代哥,那帅哥让人给打了!”
代哥一听就火了,大声问:“打了?打成啥样了?”
康洪斌无奈地说:“打得浑身是伤,走路都得人扶着,不然根本动不了。”
代哥火气“噌”一下就上来了,吼道:“谁干的?谁打的?”
康洪斌回答:“哥,屈东林,你认识不?”
代哥愣了一下:“啥?屈东林?”
康洪斌连忙点头:“对,哥,三十来号人围着帅哥一个人猛打。”
代哥气得不行,吼道:“你赶紧把帅子拉到八步酒楼,我得问问咋回事。你俩快点回来!”
康洪斌赶紧答应:“行,哥,我知道了!你俩快点回来啊!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挂上电话,康洪斌开着车风风火火地往回赶,油门踩得“嗡嗡”响,开了一个来小时,就和郭帅直接到了八福酒楼。
到了地方,车“哐当”一声停稳,康洪斌扶着郭帅从车上下来,就往酒楼里走去。
代哥在里面一看,见康洪斌扶着郭帅进来了,仔细一瞅,心里暗叫:“这打得可不轻啊。”
虽说没啥致命伤,但也是鼻青脸肿的,嘴都破了,整得那叫一个惨。
代哥连忙问:“咋样,帅子?”
郭帅有气无力地说:“哥,没啥大事,就是挨了一顿打。哥,给我弄点吃的呗,我都三天没吃饭了,一点劲儿都没有了。”
代哥一听,连忙喊:“大鹏,来来来,赶紧给弄点吃的来。”
大鹏一听,麻溜儿地跑到后厨去安排饭菜了。
没一会儿,饭菜就端上桌了,郭帅一坐下……那家伙一坐下来就猛吃,咔嚓咔嚓三口两口就干掉了三大碗米饭,两盘子菜也被他一扫而空,简直是饿极了,毕竟三天都没正经吃过东西了,能不饿嘛!
代哥在旁边瞅着,心里头那个自责啊,直嘀咕:“这都怪我自己大意了,哎,要是当时把郭帅早点弄出来,他也不至于挨这顿打。”
但说实话,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代哥,谁能想到在里面会碰到屈东民呢?要是早知道能遇着他,打死也不能让郭帅进去啊,这完全是没想到的事儿。
等郭帅吃完了,代哥看着他问:“帅子,你跟屈东民咋回事?你俩有啥深仇大恨啊?”
郭帅叹了口气说:“哥,我俩在外面的时候就老不对付,他不服我,我也不服他,动不动就动手。我哪想到进去的时候能碰到他呀,三十几号人围着我打,我哪打得过啊,你也知道屈东民那脚,练摔跤的,一般人哪是他的对手。”
代哥一听,火就上来了,蹭地一下站起来,瞪大眼睛吼道:“行了,我知道了,这事儿没完!你等着,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!”
说完,代哥立马给田壮打了个电话。
这时候,田壮正吃饭呢,电话响了,他接起来:“喂。”
代哥在那头扯着嗓子喊:“壮哥,你得帮我办个事儿!”
田壮有点不乐意了,回着:“老弟啊,你稍等会儿呗,我正吃饭呢,一会儿我给你回过去,我这正跟几个朋友吃饭呢,你别打扰我吃饭行不?”
代哥一听更生气了,吼道:“你吃啥饭啊!你快点行不行?”
田壮一听这语气,就知道代哥急了,心里犯嘀咕:“这又是咋了?”
嘴上却说:“你稍等会儿,我出去接,我出去接。”
说完,赶紧从屋里出来了,屋里人太多,田壮也怕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。加代一急,田壮心里直犯嘀咕:“老弟这是咋的啦?”
他赶紧问:“咋回事嘛?”
加代气鼓鼓地说:“郭帅让人给狠揍了一顿,打得可不轻。”
田壮一愣,又问:“不是已经接出来了吗?”
加代回道:“是接出来了,可在里面就挨打了,三十多号人围着打。”
郭帅在旁边也骂了起来:“他妈的,这事儿哪能就这么算了。郭帅再能打,也打不过三十多个人啊。屈东民你知道不?”
田壮皱着眉问:“谁?谁是屈东民啊?”
郭帅咬牙切齿地说:“屈东民那小子,几年前就跟我干过一架,一脚差点没把我踢废喽。壮哥,你得帮我,不管你咋样,把屈东民给我收拾了,胳膊腿的都给我废掉,听见没?这事儿你得帮我办了。”
田壮一听,瞪大眼睛说:“老弟,你疯了吧,那是在看守所里,又不是在外头,哪能说干就干啊?我咋能干这事儿呢?”
加代却不依不饶:“就问你帮不帮我,你就说帮不帮。”
田壮无奈地说:“老弟,这事儿难办啊,你要不讲理,那我也没办法了。你要是非让我办,那我就帮你办,行不?”
加代哼了一声:“行,那你就帮我办,就这么点儿小事儿,我本来也不想麻烦涛哥,你就帮我办吧。”
田壮只好答应:“行,加代,我帮你办。但你得记住了,我可以找人收拾他,但不能把他带出来让你们收拾,那是不可能的。还有,那三十多个人是不是快到期要放出来了?你整得太严重了能行吗?我看看找人收拾他一下算了。”
加代应了一声:“行,壮哥,你收拾完了赶紧告诉我。”
田壮连忙说:“行,我知道,我知道,好嘞好嘞。”说完,就把电话挂了。电话一挂,加代那是火冒三丈,心里直嘀咕:“娘的,把郭帅打成那样,哪能轻易放过?再说,他跟我早有过节,更不能善罢甘休。他要是不动郭帅,我都懒得搭理他。”
加代二话不说,直接把郭帅送医院去了。到了医院,医生简单瞧了瞧伤口,给处理了一下。
其实郭帅也没啥大问题,没伤筋动骨,就是被打得满脸淤青,再加上三天没进食,整个人软绵绵的。医生给上了点药,包扎包扎,说不用住院,回家歇几天就好啦。
那边田壮挂了电话,心里直犯愁,嘀咕着:“这一天天的,尽是麻烦事。”
琢磨半天,他拿起电话,想起看守所里有个认识的副所长,二话不说就拨了过去。
电话一接通,田壮就嚷开了:“嘿,小孙啊!”
“哎,田处啊?是您啊?”那边赶紧回应。
“对,是我。听着呢?”田壮问。
“听着呢,田处。”那边连忙说。
田壮接着说:“看守所里有个叫屈东民的,你知道吧?”
“知道,知道,有这么个人。”那边回答。
田壮语气一沉:“这家伙得罪加代了,加代跟我铁哥们儿。你帮个忙,在里面找个由头,好好收拾收拾他,给他点颜色瞧瞧,听见没?”
小孙有点犹豫:“田哥,在里面动手,万一闹大了咋办?”
田壮一挥手:“能有啥大事?你们平时不也常干嘛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老弟,你就帮哥这个忙,把屈东民给我好好整整。”
田壮又说:“以后你有啥事儿求到哥这儿,哥肯定不含糊。这不就是互相帮助嘛,你还不知道你哥我是啥人?这事儿你就给我办了!”副所长在电话里应承着:“好嘞,知道了,我这就给他处理掉。”
“成成成,你办吧,办妥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啊。”田壮嘱咐道。
“好好好,壮哥,你放心,妥妥的。”说完,副所长就挂了电话。
咱得聊聊这位副所长,他原本是二处借调过去的,田壮的老部下,后来就在看守所当上了副所长。
可虽然答应了田壮,副所长心里却在犯难。为啥呢?因为他跟屈东民关系铁得很。
田壮和加代都小看了屈东民在看守所的能量。那屈东民在里面,可是厉害得很!
不论是看守所的头头们,还是管教人员,跟他关系都处得特别铁,他在里面简直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,懂不?
你问啥最牛?那就是屈东民能出去遛弯儿。懂不?要是他有啥急事,或者就是想出去走走,跟人说一声,就像请假那样,“我出去半天,办点事儿”,然后一早儿出去,中午或者下午就回来了,反正晚上得回来,就是趁着白天出去溜达一圈,办完事就回来,就这么简单。就像那山里的虎豹,不也能出去溜达嘛,屈东民这情况跟它们差不多。
然后呢,副所长一想,就把管屈东民的那俩管教叫来了。这俩管教一到副所长办公室,站得笔直,恭敬地问:“领导,领导,咋回事啊?屈东民咋的了?”
副所长皱着眉说:“屈东民惹上加代了,知不知道?你俩回去告诉东民,赶紧在外面找人,找关系也好,花钱也罢,把这事儿给我摆平了,听明白没?加代都找上田壮了,田壮都给我打电话了,让咱们收拾屈东民。要是咱们不收拾,等田壮亲自来了,直接就把屈东民弄到二处去。你们也知道田壮啥人,那家伙狠起来,啥事儿都干得出来,明白不?赶紧让他找人解决这事儿。”
俩管教连忙点头:“行,知道了,领导,我俩这就去跟东民说一声。”
“跟他说一声,去吧去吧,赶紧交代一下,让他自己想办法!”副所长不耐烦地摆手,俩管教就赶紧出去了,去给屈东民送信儿。
这俩管教跟屈东民关系铁得很,直接就往屈东民那号子走。一到那儿就喊:“东民呐!”
屈东民一听,赶紧答应:“哎,哥,咋的了?”
“你出来。”管教说着,就把屈东民从号子里拽了出来。
屈东民一脸懵:“咋的了,江哥,咋回事啊?”江管教瞪大眼睛,气鼓鼓地说:“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?让你直接收拾郭帅一顿,能出去就出去,我还特意叮嘱你了!你现在赶紧在外面想办法,找人、找关系、找朋友,哪怕花钱,也得把这事儿摆平,加代找人了!!”
屈东民皱了皱眉,“摆什么摆?我都不知道咋得罪加代了?!”
江管教接着说:“现在加代让二处的田壮给咱们打电话了,说要揍你,还要把你胳膊腿全给打断了,知不知道?”
屈东民一听就火了,“我靠,加代怎么这样啊,没完没了!我本来就跟他有仇,我都进来了,他还不放过我,还想收拾我。”
江管教也急了,“你要是不去招惹人家,人家能收拾你吗?我当时不让你动手,你不听!”
屈东民还硬气着,“那也没怎么样啊。”
“还没怎么样!我告诉你,屈东民,赶紧找人解决这事儿,你要是不解决,孙所长说了,田壮一来,就直接把你送到二处去,那你可就完了,听明白没?”
屈东民眼珠一转,赶紧说:“江哥,我明白了,这事儿我来办,不就完了吗。这样,明天你给我一天假,行不行?我出去办这事儿,我得找人,还得花钱,我在里面能咋办呀?我出去办完就回来。”
江管教想了想,“行,明天你出去吧,但你得记住,当天必须回来。”
“放心吧,江哥,我肯定回来,我尽快把这事儿办了。”
屈东民赶紧保证,“我知道我知道,你放心吧!!”
江管教说:“那行了,明天你来找我开假条,完了之后我给你放出去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屈东民应完,就跟江管教商量完了,然后直接回牢房去了,往自己床上一躺,可就睡不着了。
他心里琢磨着,“他妈的,这都过去好几年了,还没完没了,都找到牢房里来了。”
屈东民太了解加代的手段了,心里直犯嘀咕。你看加代,外表挺斯文的,可一旦发起狠来,那真是个狠角色。我要是真惹毛了他,他铁了心要对付我,再加上田壮那小子,我哪还有好日子过?
屈东民在床上翻来覆去,越想越睡不着。他自言自语道:“我本来都不想跟加代计较了,我都进来了,他还想着收拾我。加代有权有势,明面上我肯定斗不过他。得了,那我不如直接走人,等我出去了,加代,咱俩这次,得有一个人消失,你等着瞧吧。”
就这样,屈东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,恶狠狠地想:“等我出去了,加代,你不是想收拾我吗?看我不先把你给解决了。”
想着想着,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早上,屈东民一早就醒了,麻利地收拾好东西,脱下号服,换上自己的衣服,对江管教说:“江哥,我今天出去办点事。”
“行,你去吧,我带你出去。”江管教说。
在里头可不是说出去就能出去的,管教还得带着他到大门那边,还得假装演戏。
到了外面,江管教叮嘱道:“东民啊,就在这门口,有站岗的。出去后赶紧买东西,买完立马回来,听见没,不能在外头逗留。”
“知道了,领导。”屈东民应着。
“去吧去吧,快点回来。”江管教摆摆手。
结果屈东民“嗖”地一下就没影了。
出来后,他拿出电话,一拨号码:“喂,喜子?哎,是我,民哥。我今天出来办事,你现在回南顶村老房子那边等我,我马上过去,听见没,赶紧去。”屈东民吩咐道。“哥,那我到地方等你哈。”
“嗯,你到那儿后我拿下东西,你记得带家伙过来啊。”
“哎,哥,我明白了,好嘞好嘞。”
屈东林说完就挂了电话,立马打了个车,火急火燎往南顶村赶。没一会儿,他就回到了老屋。
喜子已经在那老实等着了,一见屈东民进门,连忙问:“哥,咋回事儿?今天有啥安排?”
屈东民皱着眉说:“把你那把短家伙给我,我要用。”
喜子一听,眼睛瞪得圆圆的,“哥,你要干啥呀?用这玩意儿?”
屈东民摆摆手,“你别管,今天我得办大事,你给我拿来就成了。”
喜子犹豫了一下,还是从床底下翻出个小方盒递给屈东民。
屈东民打开一看,嘿!里面是把崭新的“东风3”,子弹都上满了。他二话不说,直接别在腰上。
然后看着喜子说:“你就老实待在村里等我,知道吗?哥今天要干票大的,今晚或明天钱一到手,咱哥俩就撤,去南方发展,我也不回看守所了,懂没?”
喜子还是不放心,“哥,你到底要干啥呀?”
屈东民一瞪眼睛,“你别问了,也不用你跟着,我一个人就行。但钱我肯定得拿回来,以后咱有钱了,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。”
喜子只好说:“行,哥,我知道了,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好好,你慢点啊。”
就这样,屈东林从老屋出来,拦了辆车就走了。一上车,屈东民就直奔八福酒楼。
那时候,屈东民裹着件军绿色大衣,头上扣着帽子,冬天嘛,穿得跟个棉球似的。
到了地方,他先溜达到对面的面馆,进门就嚷嚷:“老板,给我来碗面,再整点小菜,随便啥都行,还有,拿两瓶啤酒来!”
这小子边喝啤酒,边盯着八福酒楼那边,心里琢磨着:等你加代一来,看我怎么收拾你!哼,今天非得让你瞧瞧我的厉害。
你看他,拿着筷子扒拉着面条,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对面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眼瞅着就快到11点了,代哥终于来了。
谁来接的呢?是王瑞开着车,载着代哥过来的。
代哥头天晚上喝高了,脑袋到现在还晕乎乎的,就直接来八福酒楼吃饭了。
车上还有马三哥,哥仨一块儿来的。
一下车,三哥就喊:“代哥,还吃炒饭啊?”
代哥回了句:“对,走,找大鹏炒俩菜,咱哥几个喝点。”
王瑞连忙说:“好嘞哥,我明白了。”
然后这仨人就叮叮当当往屋里走,一进门,代哥就说:“一楼找个地儿坐吧。”
他们仨找了个位置坐下,王瑞一左一右挨着代哥。
大鹏当时在吧台那边站着,正看账本呢,一看见他们进来了,就摆手说:“哥,稍等会儿,还剩一个菜,马上就好。”
代哥说:“没事儿,慢慢来,大鹏,一会儿你也过来吃。”
大鹏回了句:“好嘞哥,知道了。”
这时候,屈东民在对面看得清清楚楚,眼瞅着加代进了八福酒楼。
他手里那杯啤酒还剩半杯呢。他拎起瓶子,“咕咚”一下全干了,付完账,披上大衣,耷拉着脑袋,直接从面馆溜了出来。
一出面馆,他就溜进旁边胡同,腰里一摸,短家伙就到手了,“咔嚓”一声上了膛,帽子檐儿往下一拉。
就这么裹着大衣,缩着肩膀,跟做贼似的,晃晃悠悠就往八福酒楼奔。
到了酒楼门口,“吱呀”推开大门,径直往里闯。
他一进门,大鹏条件反射,歪头抬头就问:“哎,哥们儿,吃饭啊?”
这家伙闷着头不吭声,继续往里走。
大鹏多瞅了两眼,又问:“哥们儿,到底吃不吃啊?”
这时候,代哥他们也歪头看过来,刚开始还没看清,大鹏已经走到那家伙身边了,又问:“几位啊?”
屈东民一扭头,扯着嗓子就吼:“吃个屁啊!”
他一扭头一吼,大鹏看清楚了,吓得“哎哟”一声,心里直打鼓。
屈东民袖子一撸,家伙就露出来了,指着他们喊:“都别动!谁动一下,我崩了谁!都给我老实点!”
代哥一看这阵仗,愣住了,马三哥和王瑞也傻了眼,他们都认识屈东民。
想当年,他们三四个人想收拾屈东民,根本没门儿,你说这家伙有多难缠。
屈东民拿着家伙,眼珠子瞪得溜圆:“都认识我吧?别动!谁动一下,我直接让他消失!你们知道我是干啥的,我发起狠来,天王老子都不好使!都别动,我看谁敢动一下!”
代哥他们还真就没敢动弹。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,清楚屈东民这小子是个亡命之徒,跟杀手没啥两样,那股狠劲儿,啧啧,别提了。
代哥缓缓转过身,瞅着屈东民说:“东民啊,你这是唱的哪出啊?咱俩多少年没见了,一见面你就给我来这套,有意思吗?”
屈东民冷哼一声:“C,跟你来这套咋啦?98年我自首那事儿,我本来都不想提了,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,你还打电话说要找我麻烦。我本来都没打算理你,更没想找你茬,你倒好,反过来想找我麻烦。这都是你逼我的,啥也别说了,拿钱来,听明白没?拿了钱我就走人,我去南方躲着!你也别找我,我也不找你,咱俩以后各走各的路,我也不回这地方了。代哥,今天你要是不给钱,可别怪我心狠手辣,你不让我好过,我也不会让你好受,我死之前也得先拉你垫背!”
代哥连忙问:“你要多少啊?你说个数。”
屈东民大吼:“给我拿300万,少一分都不行!少一分我就要你的命!”
当时那场面,屈东民这个狠角色,手里还拿着家伙,谁敢说自己不怕,谁敢上去硬碰硬?那不是找死吗?你要是敢动他一下,他真敢要你的命。大伙儿都老老实实待着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屈东民一扭头,冲着大鹏喊道:“你,给我过来,站到那边去!”
大鹏当时就在旁边,没跟代哥他们在一起。屈东民这一喊,大鹏心里直哆嗦,想了想,说:“行,行行行,别冲动,哥们儿,千万别冲动。”
说完,大鹏就赶紧往代哥那边挪,凑到一起去了。
这时候,代哥他们四个人都围到了桌子旁边。
屈东民又喊道:“大鹏,别跟我耍心眼儿,你要是敢耍我,我他妈就弄死你,知不知道?我反正无所谓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!”“我就一个人,孤零零的,没了也不怕。你呢,要钱有钱,要势有势,还有老婆孩子兄弟一大堆,跟我斗?你斗不过!”屈东民直勾勾地盯着代哥说。
代哥叹了口气,实话实说:“兄弟,废话我不多说,不就是钱嘛,我给。但我现在身上哪有300万啊?我得给你凑,你让我打个电话,找朋友送过来,行不?我这店里是真没钱。”
屈东民一听,火了:“少来这套!你要敢打电话,钱没及时到,可别怪我不客气!手机,都拿出来,放桌子上!快!”
代哥他们一看,没办法,四个人乖乖地把手机都掏了出来,放在桌子上。
屈东民又吼:“你们身上现在有多少钱,都给我拿出来!快点!”
代哥他们连忙摆手:“我们身上能有几个钱啊?真没多少。”
屈东民眼珠子一瞪:“手表!手表都给我摘下来!别磨蹭!别让我说第二遍!”
加代和马三对视一眼,心里都清楚,这屈东民是个狠角色,发起火来什么都干得出来。他们四个一想,还是别跟他硬碰硬,真把他惹毛了,这小子真敢动手,犯不上。
于是,四个人老老实实地把四块手表都摘了下来,放在桌子上。
屈东民心里有数,加代这么有钱,他兄弟戴的手表肯定也不赖。这四块表,加起来怎么也得值个150万,少不了。
摘完表,屈东民指着大鹏:“大鹏,去吧台,有多少钱都给我拿来!听见没?快去!”
代哥冲大鹏点了点头:“大鹏,去吧,给他拿钱。”
大鹏一听,没办法,只能硬着头皮去了。屈东民嗖的一下站了起来,直奔吧台就过去了。
大鹏后面跟着屈东民,屈东民手里还拿着家伙,一边走一边吼:“哥们儿,都给我站住了,别乱动!你们几个,谁也别想耍滑头。动一下,就有人见阎王,听见没?别怪我没提醒你,是你们逼我的,我没别的路了。老老实实把钱交出来,我拿了就走人,不然大家都得玩儿完!”
大鹏瞅了他一眼,说:“行行行!你给我老实点儿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小九九!等着,我这就给你拿钱,哥们儿,放心吧!利索点儿。”
说着,大鹏拉开抽屉,里面钱不多,但也有个二十万左右。他“哗啦哗啦”把钱全拿出来,一股脑儿放在了吧台上。
屈东民一只手握着家伙,另一只手一把抓起钱,“啪啪”几下全塞进了军大衣的大兜里,那兜可真能装,二十万就这么轻轻松松进去了。
接着,屈东民扭头又回到了代哥他们那边,一坐下就大吼:“都别动!把手表放凳子上,快点儿,手表放凳子上!”
代哥没辙,只好把四块手表搁凳子上了。
屈东民手里拿着家伙,逼着他们,另一只手一把抓起四块手表,全塞兜里了。
钱和手表都揣兜里后,屈东民瞅着加代,心里明白,这四块表和这些钱,虽然没有太多,但两三百万肯定是有了。他就扯着嗓子喊:“加代,你他妈现在还牛不牛了?不叫嚣收拾我了?”
代哥看这架势,就跟屈东民说:“东民啊,你走吧,表也拿了,钱也拿了,我们不追你。以后咱们互不找茬,你走你的,去南方也好,去哪儿都行,跟我们就没啥关系了。事儿就这么算了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,互不相欠,行吧?”
屈东民一听就笑了,扯着嗓子骂:“加代,你想得倒美!咱俩干架那时候你下手多狠呐,现在想让我这么走,哪有那么容易!你给我站起来,加代!!”
代哥一看,也没办法,只好往他那边走过去。
屈东民又吼:“跪下!给我跪下,加代!现在就跪!
啥玩意儿?你让我干啥?
我让你跪下!加代!我逮着这机会不容易,我肯定是要走,但走之前,你得给我下跪,磕三个响头,叫我一声爷爷!不然今天我就崩了你,废了你!”
代哥连忙说:“不是,东民啊,你有点儿太过分了吧?钱都拿了,表也揣走了,你咋这样呢!!
C!还让我说第二遍吗?”大鹏、马三、王瑞全都站了起来,马三径直走过来问:“你这是干啥呢?还没完没了啦?”
屈东民瞪大眼睛吼着:“马三,你给我老实待着,坐那儿别动!用不着你在这儿捣乱!你牛啥,我们怕你啊?”
马三瞅着他回话:“那我给你跪下行不?你不是说让我跪下吗?东民,我给你跪,你别为难大家了,行不行?”
结果屈东民一脚就踹在马三脚边,喊着:“别动!再动我扇你脑袋!听见没?别动!”
马三当时都愣住了。
屈东民又冲着代哥喊:“你给我跪下叫声爷爷,我现在就不动你,立马走人!听见没?快点!我数三个数!”
代哥瞅着屈东民说:“你真让我跪啊?你以前打我时那么嚣张,还有丁健,他打我的时候,丁健在哪呢?他今天要在这儿,我肯定收拾他!东民,你要是缺钱,说一声,我再给你点儿都没问题,你没必要这么刁难我吧?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。”
屈东民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就刁难你怎么了?你不跪,我就让你老老实实跪下!你今天不跪,我肯定揍你!”
这时候的屈东民,心里已经扭曲了。他其实真想打代哥,一下子就能把代哥撂倒,他就是想羞辱代哥,想让代哥跪下,想着“等你真跪下了,你加代在四九城可就丢脸丢大了,还当什么仁义大哥、天花板,我看你怎么当大哥!你给我屈东民跪下了,你的脸往哪儿搁?”他就想这么羞辱代哥,非得让代哥跪下不可。
再看大鹏,他站在屈东民的右边,屈东民正对着代哥呢,大鹏就拿着家伙儿在旁边看着,屈东民在那儿比划来比划去的。喊着让加代跪下啥的,屈东民眼睛一直盯着加代。
加代一看,冲屈东民大喊:“东民,你现在就走,啥事儿没有,听见没?再不走,田壮就来了,我约了他吃饭。你再多待会儿,可能就走不了了。”
屈东民一听,不屑地骂道:“吓唬我呢,加代?你今天是不想好了吧,我就得让你跪下。跪不跪?不跪是吧,那我今天就崩了你。”
说着就举起家伙,冲向加代,还喊着:“不跪就崩了你。”
说实话,这时候要是兄弟们都不顶用,那加代今天肯定得挨揍,不可能跪下。
为啥后来加代对大鹏特别好,总捧他呢?因为大鹏这人,平时加代出去干架,郭帅、丁健、孟军他们不带大鹏,只让他管饭店。但这不代表大鹏不行,遇到事儿的时候,他绝对能行,老猛了。
大鹏在旁边一看,心想得找机会,心想:“咱要再不反抗,今天都得栽他手里。”
就看屈东民举着家伙对着加代,大鹏瞅准机会,往前一步,离得近嘛,伸手就去抓屈东民的手腕,想把他家伙夺下来。
结果屈东民往后一缩,大鹏一下没抓到手腕,“嘎巴”一下抓到家伙上了。
屈东民这下急了,直接开真理,“砰”的一声。
子弹从大鹏手心穿过去了,离得太近,一下子就穿了,然后从加代脖子那“唰啦”一下,留下一道印子,“啪”的一声。
大鹏手都这样了,哪还顾得上疼,玩命干呗。
大鹏另一只手又上去了,又去抓屈东民。他俩就在那儿扭打起来了。
这时候,三哥瞅准空子,抄起个菜盘子,“咔嚓”一下砸到屈东民后脑勺上,盘子瞬间碎了。
屈东民这家伙挺能扛,没啥大事,他一扭头,“梆梆”两下就打到三哥肩膀上了,“啪嚓”一下把三哥给撂倒了,三哥直接躺地上,第二下没打着,但三哥已经被这两下摔得不轻。
王瑞一看,也不犹豫,抄起个烟灰缸就朝屈东民扔过去。
屈东民往旁边一闪,轻松躲过王瑞扔过来的烟灰缸。
他们几个在那儿抢东西动手的时候,代哥可没闲着,伸手往头上一摸,撒腿就往吧台跑,他知道吧台里有真理。
跑到吧台,“啪嚓”一下打开门,拿起真理就对着屈东民“扑咚”一下。
屈东民身手真好,一低头就躲过去了。
代哥也不墨迹,“嘎巴”一下又要开真理,屈东民拿着手里的家伙事儿对着代哥“叭叭叭”就开火了,代哥往旁边一闪,全躲过去了。
然后屈东民一看自己真理里没子弹了,知道得赶紧跑,转身就往门口冲。
代哥也顾不上了,“扑咚”一下就追出去,对着屈东民又是一真理,还是没打着,倒是把玻璃打碎了。
接着代哥就继续追屈东民。
那时候马三儿和大鹏都受伤了,代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真是急眼了。
屈东民在前面拼命跑,代哥在后面紧追,边追边喊:“屈东民,你给我站住,听见没!”“扑咚”一下又一下的。可屈东民哪会站住,他身板结实,俩大膀子一甩,拔腿就跑,代哥在后面追得直喘,边追边吼:“你给我停下!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“砰咚”“砰咚”,代哥追了一百多米,实在追不上了,屈东民跑得飞快。况且代哥还边跑边开真理,那更追不上了。就算俩人都不开真理光跑,代哥也赶不上他,屈东民那俩膀子甩得跟风一样,不一会儿就没影了。
代哥累得不行,喘着粗气骂道:“妈的,完了,没子弹了。”
说完一摸头,转身就回了八福酒楼。
一进屋就看见大鹏坐在地上,手上血直往外冒,鹏哥捂着伤口,疼得直咧嘴,手都打穿了,能不疼嘛。
马三也在地上捂着肩膀,浑身是血。
代哥赶紧问:“小瑞,120打没打?”
王瑞说:“哥,我打完了。哥,你没事吧?”
代哥说:“我没事,大鹏,你咋样?”
大鹏咬牙说:“我没事,哥。”
代哥又说:“给钱壮打电话,让壮哥去抓屈东民,快点!”
王瑞答应着:“知道了。”
接着拿起电话就开骂:“喂,田壮!”
田壮一听,火了,说:“咋的了?”
王瑞大声喊:“我告诉你,屈东民他跑了!拿着家伙来我们八福酒楼闹事,差点把我们给打了,我兄弟现在都受伤了,你不管用什么方法,必须把屈东民给我找到,给我办了!听见没!”
田壮还不信呢,说:“啥?屈东民跑出来了?你别跟我开玩笑!”
王瑞一听就急了,骂道:“谁跟你开玩笑!这事儿你办不明白,自己看着办!壮哥,我找涛哥收拾你!”
田壮也懵了。“啥?真的假的?大鹏和马三真被那小子干了?快,屈东民跑了,咱得赶紧去医院,你麻溜的!”
说完,“啪嗒”一声,电话就挂了。
这时候,120救护车“呜呜”地开到了,医护人员麻利地把马三和大鹏抬上车,代哥也跟着上了车,一路飞驰到医院。
田壮接到电话,心里明白这不是闹着玩的,是真的出事了。
他立马召集手下兄弟,又给各分公司打电话,一声令下,全城搜捕屈东民,心里暗下决心,一定要抓住他。
代哥到医院后,拿起电话就给郭帅打:“帅子,快,通知你那些朋友、哥们儿,还有道上的人,帮我找屈东民,必须抓住他!”
郭帅一听,急了:“咋了,哥?屈东民逃出来了?”
代哥气呼呼地说:“刚才在八福酒楼,差点儿要了我的命,马三和大鹏都被他拿家伙给崩了!”
郭帅一听也火了:“行,哥,我知道了,我这就找人去抓他,你放心!”
代哥回应:“好嘞,好嘞。”
然后郭帅开始打电话,鬼螃蟹、小八戒、闫京、肚崽儿,还有二嫂子这些道上的人,反正能联系上的,他一个接一个地打。
连边作军都打了:“老哥,哎,老弟!咱俩在四九城的关系还算不错吧?你让手下人立马帮我找屈东民,找到告诉我一声就行,不用你动手。要是谁在四九城敢保他,那就是跟我过不去,跟我结死仇!”
对方一听,连忙说:“弟啊,我知道了,你放心,我这就让人去打听。”郭帅回了句:“得了,大哥,谢啦!没事,好嘞。”
就这么着,代哥真急了,开始动用江湖上的人脉找屈东民,还放出狠话,谁敢保屈东民,敢藏他,代哥就跟谁没完,这辈子结死仇,谁都不好使。
你说这事儿,没多久就在社会上传开了,不管是大帮派还是小团伙,那些小流氓啥的都知道这事儿了,代哥能联系上的人都通知到了。
但有这么个人,代哥没通知他,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儿了,谁呢?南城的高奔头。
高奔头在江湖上混得不算顶尖,但好歹也算个二线人物,在南城消息特别灵通,尤其是新闻八卦这方面,谁也没他消息快,还准!啥事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比如说谁家那点破事儿,哪家寡妇不守妇道,哪个媳妇儿被谁盯上了,谁上洗浴中心干啥了,这些事儿他都门儿清。
听说代哥满城找屈东民,高奔头心里琢磨:“嘿,这可是个好机会,我要是把屈东民给抓了,跟代哥的关系不就和好了吗?我在四九城的名声也能响亮了。屈东民那可是大人物,我抓不了他,提供点儿线索,帮点儿忙也行啊!”
当时高奔头在那儿琢磨来琢磨去,心想:“到底咋找这个屈东民呢?”琢磨了一会儿,他一拍脑袋,“有办法了。”
说着就拿起电话开始打,他认识的人多,老娘们、小媳妇儿啥的都不在话下。电话一响,他立马接起来就说:“喂,刘姐,我是奔头。”
刘姐那边一听,赶紧回道:“哟,奔头啊,咋的了?”
奔头问:“刘姐,小敏最近咋样啊?”
刘姐有点懵:“小敏?哪个小敏?”
奔头说:“就是二彪媳妇,二彪没了后,她不是成寡妇了嘛,她现在干啥活儿呢?”
刘姐一听,乐了:“你咋关心起她来了?听说她自己开店了。”
奔头连忙解释:“不是那意思,我就是问问。那她现在有对象没?”
刘姐笑着说:“小敏啊,长得不错,身边男人多着呢。听说最近跟东民好上了。”
奔头问:“哪个东民?”
刘姐答:“屈东民呗,现在在里头呢,不过这家伙机灵,应该能出来。”
奔头故作惊讶:“哦,这样啊。”
接着又问:“那小敏的美容院还开着呢?”
刘姐说:“开着呢,就在杜崽麻将馆对面,挺好找的。”
奔头一听,高兴了:“行,我知道了,刘姐,先这样啊,挂了。”
刘姐回道:“好嘞,挂吧。”
奔头挂了电话,心里美滋滋的,琢磨着:“这下有线索了,小敏和屈东民要是有点啥,说不定能通过小敏找到屈东民。”
可他又犯难了,屈东民从小就欺负他,骂他跟骂孩子似的,他哪敢去找屈东民啊。
琢磨半天,他给郭帅打了个电话:“帅子,我是奔头,你干啥呢?代哥是不是在找屈东民?”郭帅不耐烦地嚷道:“哎,咋回事啊?”
高奔头急忙说:“我听说屈东民有个相好的叫小敏,他老来找她,我都撞见两回了,去小敏那美容院。去年冬天他还给小敏买了个貂皮大衣呢。”
郭帅一听就火了:“你他妈能不能说点正事?这些家长里短的,你跟我说个屁啊!”
高奔头委屈巴巴地说:“你咋就没懂我意思呢?你还骂我。我就是想着屈东民可能会去找小敏嘛,我这不正琢磨这事儿呢。”
郭帅问:“那你咋不去逮他呢?”
高奔头连忙摆手:“你这话说的,我哪敢啊!你不知道吗?我最怕屈东民了。小时候他就老打我。有一回在看守所,我把他供出来了,出来后他差点弄死我,把我扔到厕所一顿暴打,我哪敢去找他呀!”
郭帅又问:“这消息靠谱不?”
高奔头说:“应该八九不离十,他俩肯定有事儿,这不也是条线索嘛。”
郭帅接着问:“你现在在哪呢?”
高奔头在电话里回道:“我还在家呢。”
郭帅说:“那你就在家等我,我这就去找你。”
高奔头连忙说:“好嘞,你快来吧。”
郭帅答应着:“好的好的。”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。
挂断电话后,郭帅和康宏斌各自拎起一把五连子,就往高奔头家赶。
郭帅虽然有伤,但伤得不重,回来吃好喝好后,身体倍儿棒,就是点皮外伤,动一动还有点疼,但没啥大问题。
到了高奔头家,郭帅一见面就问:“奔头,小敏在哪儿呢?”
高奔头赶紧说:“小敏在杜崽儿附近那个麻将馆旁边开了家美容院。”
郭帅又问:“你咋对小敏这么清楚?”
高奔头笑着说:“帅子,你还不了解我吗?南城这边哪家哪户的事儿我不清楚?我早就打听过了,听说她和屈东民有一腿。”
郭帅一听,说:“那咱们走吧,去看看。”
高奔头连忙说:“好好好,你们坐我车,我开车带你们去。”
就这样,郭帅和康宏斌坐上高奔头的车,直奔小敏的美容院。
在车上,高奔头还忍不住问:“帅子,要是咱们真把屈东民抓住了,你能不能在代哥面前替我美言几句?要是代哥给钱的话,能不能分我点儿?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呢,屈东民那家伙可狠了。”
郭帅回答说:“行,我知道了,你放心,有好处不会忘了你。”
高奔头一听,高兴了,说:“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,我觉得咱们这次肯定行,到时候直接堵住他就行。”
郭帅想了想,说:“奔头,你这消息挺灵通啊,咱们就去瞧瞧。”要是能堵住那就最棒了,堵不住咱再想办法。”
这时候屈东民在干啥呢?这小子打完代哥他们后,没跑多远,就在南城的南定村,直接回了老房子,小喜子在那儿等着他呢,俩人就窝在老房子里。
屈东民瞅着小喜子说:“喜子,咱先别急着溜,钱我已经拿回来了,我再办一件事,然后咱一起走。”
小喜子问:“哥,办啥事啊?你这刚把人打了,他们能不追你吗?”
屈东民摆摆手说:“没事,你放心,待两三天,我办完事咱立马走人,就齐活了。”
小喜子连忙说:“那行,咱最好别出门了!咱就在这藏着,啥也别管。”
再说郭帅他们,直接开到小敏的美容院门口,车一停,郭帅和康宏斌下车,手里拿着家伙,“哐当”一下推开门就进去了。
小敏正在吧台坐着呢,一抬头看见郭帅,就说:“哎,帅哥,我认识你呀。”
郭帅问:“你认识我?”
小敏笑着说:“我能不认识吗?帅哥,我们家二彪在的时候,那也是道上的人,虽说没你们混得开,但我咋能不认识你呢。”
郭帅也不啰嗦,一挥手就喊:“小敏,出来,来来来,我跟你说两句。”
小敏有点懵,问:“咋的了,帅哥?你这是咋了?”
郭帅不耐烦了,说:“出来,出来,别磨蹭。”
说着就拉着小敏往外拽,康宏斌也上手,直接把小敏拽出来了,往高奔头的车上一扔,随后把家伙“啪”一下拿出来了。
小敏当时吓得眼泪都出来了,喊着:“帅哥,干啥呀?你怎么拿这玩意儿对着我呀?”
郭帅一瞪眼,大声吼道:“我问你话,你就老实回答,听明白没?我问啥你就说啥,敢撒谎你试试!”“今天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。”郭帅说道。
小敏吓得一激灵,连忙回应:“好好好,我知道,我肯定实话实说,你问吧。”
郭帅直接问:“屈东民来找你没有?”
小敏愣了一下,问:“哥,咋了?出啥事了?”
郭帅提高了声音:“我就问屈东民有没有来找你,到底有没有?”
小敏吞吞吐吐地说:“找……找过了,我……我俩现在玩得挺好的。”
郭帅冷哼一声:“找过你?!什么时候?!”
小敏看郭帅脸色不对,赶紧解释:“帅哥,你知道的,我没啥别的想法,我俩就是表面上过得去。”
郭帅皱着眉问:“那屈东民到底怎么想的?”
小敏有点害怕,小声地说:“他能咋想呀,东民想跟我在一起,给我买了不少东西,说以后怎么怎么的,但我没那心思,我就是看他有点钱,在南城有点名气。好几次,有人欠我钱不还,都是东民帮我要回来的。你也知道,二彪走了之后,我过得不容易,我一个人,我俩就是表面上的事。”
郭帅一听,说:“我才不关心你那些破事,屈东民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?你要不说实话,郭帅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,让你消失。”
小敏连忙说:“前几天他来了,我俩玩了一次,昨天晚上还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郭帅追问:“他说啥了?!”
小敏说:“就是说了一些那啥的,但我没答应!你问具体说啥了?”
小敏回忆了一下说:“他说他要办大事,办完带我走,去南方给我买房子,如果我想开美容院,还给我开一个。就是让我以后跟他好好过,让我跟他走。”
郭帅又问:“你怎么答复的?”
小敏回答:“我没咋说呀,帅哥,我有点记不清了。我的意思就是,我这边客人挺多的,对我挺好的,我不想走。”弄完之后,他非要拉我走,我说不想去,他就说要绑我走。”
郭帅赶紧问:“他今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,联系过你没?”
小敏赶紧摆手:“今天没啊,东民不会出啥事儿了吧?帅哥,他要是真有事,跟我可没关系啊。我们就是偶尔一起洗个澡啥的,别的事儿我可没参与。”
郭帅一听,立马火了,把家伙往小敏胸口上一顶,吼道:“小敏,下车!”
“帅哥,你,你要干啥?”
“咱俩认识这么久了,我不会把你咋样,但你要没说实话,可别怪我不客气。现在给他打电话,说你同意跟他走,问他在哪儿。快点,现在就打!”
小敏看了一眼郭帅,犹豫着没动。郭帅骂道:“不打?不打你试试!奔头,你说说她!”
高奔头急忙解释:“不是,这哪儿跟哪儿啊!你不愿意啊?这样的你还看不上?当着这么多人面,我能在这儿玩吗?”
郭帅才不听这些,冲小敏吼:“你打不打?到底打不打?”
小敏委屈得直哭:“我就是个寡妇,你们这么欺负我干啥?我就跟他睡过几次,至于吗?你们又玩又吓的,咱俩到底啥关系啊,你要这么对我?”
其实小敏说得也没错,这事儿跟她关系不大,她就在那儿不停地抹眼泪。
就在这时,小敏的电话响了,“叮铃铃,叮铃铃”。小敏接起来一看,郭帅一看,心想:“这不是屈东民吗?这也太巧了!”
郭帅冲小敏喊道:“别哭了,接电话,让他来接你,就说跟他走,听明白没?敢说漏半个字,我饶不了你,明白没?”
小敏吓得连连点头:“行,行,我明白了。”然后小敏接起电话,屈东民在那头喊:“嘿,小敏!是我,东民!事儿办妥了,你跟我走不?我还是那句话,民哥会一辈子对你好。你过来,我给你开个店,养你一辈子,享福去。我手头有好几百万呢,咋样,跟我走吧?晚点我告诉你地点,你直接过来,咱俩去南方过好日子。”
郭帅在旁边一听,眼睛瞪得圆圆的,小敏一看,赶紧对着电话说:“民哥,行嘞,你来我店里接我呗。我昨晚想过了,我跟你走。你对我太好了,没人这么对我。”
“你同意了?太好了!”屈东民高兴地说,“可能晚点过去,你等我电话哈。”
“好嘞,民哥,你来吧。”小敏回应道。
屈东民应了声:“好的好的。”
挂了电话,郭帅、康宏斌和高奔头对视一眼,郭帅说:“等会儿把车停对面去,别让屈东民看见,听见没?”
说完,郭帅和康宏斌拉着小敏就进了美容院。
进了美容院,三人坐下,旁边还放着根棍子。郭帅打了个电话:“建子,快叫上孟军,来杜子斜对面的美容院。有个叫小敏的,屈东民待会儿会过来找她,你们赶紧过来,咱们把屈东民给逮住。”
丁健那头答应着: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马上过去。”
郭帅催道:“快点啊!”
丁健回道:“好的好的。”
那丁健他们在哪呢?其实他们当时全在医院呢,丁健接完电话就跟加代说:“哥,屈东民被郭帅找到了。”在南城杜崽那麻将馆斜对面,有个美容院,他马上就会到那儿。”
加代一听,急忙喊:“哎,丁健,孟军,快过来,咱们得赶紧去那儿,一定要把屈东民逮住,别让他溜了。”
丁健答应着:“好嘞哥,放心。”
于是这帮兄弟从医院一溜烟跑出来,开车直奔南城。
加代这边也没闲着,赶紧给田壮打电话:“壮哥,屈东民有动静了,在南城杜崽那麻将馆斜对面的美容院,你快带兄弟过去,丁健他们已经出发了,千万别让他跑了。”
田壮问:“消息靠谱吗?”
加代说:“靠谱,靠谱,你赶紧去。”
田壮答:“知道了知道了,这就去。”
挂了电话,两边都行动起来,丁健他们一路飞驰,田壮也从二处带人匆匆赶去。
屈东民挂了电话,心里直犯嘀咕,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。
旁边的喜子开口了:“哥,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屈东民说:“讲。”
喜子说:“要不咱俩撤吧,就为个女人,万一被人算计了,不值得,真出事儿了咱俩可就全完了。”
屈东民叹了口气:“喜子,你不懂。”
喜子急了:“哥,我咋不懂呢,不就一女的嘛,咱有钱啥样的找不到,为了她把咱俩搭进去,划不来啊。”
屈东民皱着眉:“喜子,我从小就喜欢她,那时候她跟二彪结婚,我还在外面躲着呢,要不哪轮得到他。”我喜欢她二十多年了,以后不打算回来了,我得把她带走,我们要一起生活。”
喜子还想劝两句:“哥,你听我说……”
屈东民打断他:“别了,兄弟,你在家等着,我自己去看看。”
喜子着急地说:“哥,你小心点,别有啥陷阱。”
屈东民不在乎地说:“没事,我去看看,不行我就跑。家里摩托车还在吧?”
喜子回答:“在。”
屈东民接着说:“我戴上头盔,骑摩托去,远远看一下,不对劲我就撤。”
喜子提醒他:“哥,你可得多留神。”
屈东民答应: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说着,屈东民拿起摩托车钥匙,“咔嚓”一声戴上头盔,又拿起家伙,这次他带了两把,一把小的别在腰上,还有一把五连发。
戴好头盔,他骑上摩托,专抄近路,“嘟嘟嘟……”
摩托车跟飞一样,直奔小敏的美容院。
他们都在南城,距离不远,屈东民骑摩托,几分钟就到了。
到了地方,他没直接进美容院,而是把摩托停在美容院对面的胡同里,打了个电话过去。
电话接通,他说:“小敏,我今天过不去了,你等个三五天,我这边有点事,到时候我通知你,你别着急,这两天准备准备就行。”
小敏一听,有点纳闷:“咋了?”
屈东民说:“我这边有点特殊情况,我肯定去接你。”
小敏回答:“行,民哥,我知道了,挂了吧。”
屈东民挂了电话,四处看了看,没啥异常。
他心里还盘算着时间。从打电话到现在,也就十二三分钟,屈东民琢磨着,加代他们哪能这么快就到。
这么一想,屈东民从后裤兜掏出手真理,打开保险,往腰上一别,又把长真理拿在手里,扳机都扣好了,往怀里一夹,然后就晃晃悠悠地从胡同里走出来,打算去小敏的美容院。他心里盘算着:“没啥大事儿的话,我现在立马带着小敏走人,就齐活了。”
屈东民往外走的时候,正好看见高奔头从美容院出来。
高奔头正站在门口打电话呢,嘴里念叨:“哎,我在小敏的美容院呢,正逮屈东民呢,我这就过去。代哥让我抓他,我先不回去了,你跟大象说一声,这事儿得我办,对对对,放心吧,我带了不少兄弟来,没事,好嘞……好嘞。”
屈东民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火“噌”地就上来了,心想:“我靠,谁抓我我都认了,也不在乎,可你高奔头也来抓我?你从小到大都是个怂包,今天也来凑热闹?”这火再也压不住了。
屈东民眼看自己都快走到绝路了,心里那火“噌”地就冒出来了,他一咬牙,心一横,心想:“我他妈都混成这样了?啥人都敢来抓我!?”
他一激动,就做了个决定,琢磨着:“你要救我,还想拿捏我?那我横竖都是一死,干脆把高奔头给解决了,带着小敏找个地儿藏起来,瞅准机会往南边跑,一不做二不休。”主意就这么定了。
再说那郭帅,正坐在美容院的沙发上,五连子真理就搁旁边,他咬牙切齿地骂着:“他妈的,这也太小心了。小敏呢?”帅哥!
你再打个电话试试,看能不能把他叫过来?”
旁边的康宏斌一听,连忙说:“哥,别打了,你这么做太明显了,屈东民那家伙肯定会起疑心,肯定会发现不对劲。”
郭帅一听,耷拉着脑袋说:“那咋办,这屈东民抓不着,他要是不来了可咋整。”
正犯愁呢,突然“嘎吱”一声,高奔头推开门,直接进来了。
高奔头一进门就嚷嚷:“那小子不来了,说过两天再来,他不会发现啥了吧?不能吧,咋能发现呢?”
高奔头站在门口,背对着门,跟郭帅聊着天。
就在这时,美容院大门“嘎嘣”又开了,门上的风铃“当当当当当”响个不停。高奔头下意识地回头,大声问:“谁呀?我靠。”
这一回头,正好看见屈东民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。
屈东民大喊了两声,高奔头一下子就懵了,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屈东民那家伙,二话不说,抄起手里的玩意儿,“砰”地一下就往高奔头身上砸,不偏不倚,正好砸在胸口。
说实话,大冬天的,高奔头穿得跟个棉球似的,外头大棉袄,里头羊毛衫,要不是裹得跟粽子一样,这一下非得让他去见阎王不可。
就这么一下,高奔头“噗通”一声,摔了个四脚朝天,仰面躺地上了。
屈东民正要再砸第二下呢,一抬头,嘿,郭帅和康宏斌来了。
郭帅那反应,快得跟闪电似的,伸手就去摸那玩意儿(指武器)。屈东民一看,对着郭帅“砰嗵”又是一下。
康宏斌这家伙,讲义气,一看屈东民要打郭帅,“啪”地一下就冲过去挡,结果这一下全招呼在他肩膀和胳膊上了,“咔嚓”一声,康宏斌就被撂那儿了。
这时候,郭帅已经把玩意儿拿起来了,对着屈东民“咚”地一下,正打在屈东民的右胳膊上,“啪”地一声响,那玩意儿劲儿大得很,屈东民直接就被打倒在地,胳膊也受伤了。
不过呢,他毕竟也穿着棉袄呢,伤得倒也不算太重,但血还是“嗖”地一下就冒出来了,屈东民也被打愣了那么一下。
屈东民一看这情形,心里暗叫不妙,一转身,“啪”地一下推开美容院的门,撒腿就跑。
为啥跑得这么快?一来他没料到郭帅会在这儿,二来他心里也犯嘀咕,郭帅在这儿,那丁建、孟军他们会不会也在?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,再加上自个儿右手受伤了,没法动手了,那还不赶紧跑,保命才是硬道理嘛。
郭帅一看屈东民跑了,哪能让他跑了,在后头“哗啦”一下就追出去了,也顾不上康宏斌了,高奔头咋样也不管了,撒腿就追屈东民去了。
屈东民右手受伤了,使不上劲儿了。他左手一把拽出东风三,边跑边回头,对着郭帅就是两下子,“啪啪”作响。
这能打着才怪呢!本来就是乱打,左手又没准儿,那两下子连郭帅的衣角都没碰到。
打完这两下,屈东民摸了摸脑袋,撒腿继续狂奔。
郭帅瞅准时机,“扑通”一下打在屈东民后背上,这一下可真够狠的。他俩也就隔了十来米,再加上大冬天穿得厚,但这一下也让屈东民“嘎巴”一下摔在地上,来了个狗吃屎,东风三也“啪嚓”掉地上了。
郭帅在后边边追边打,屈东民趴在地上,哇哇叫着爬起来继续往前冲,郭帅紧跟其后,“噗咚噗咚”地打着。
屈东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跑,郭帅打了几下都没打着,子弹都贴着屈东民飞过去了。
屈东民边跑边骂:“郭帅,你等着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你这么对我,我不找你找谁!”
郭帅一摸五连子,就剩一颗子弹了,心想:“别瞎打,快追上的时候再崩他。”
屈东民一看,嗖的一下钻进了胡同,为啥?他的摩托在胡同里呢,想着骑上摩托就能跑。
跑到摩托前,“嘎巴”一下插钥匙,打火就想跑。
这时候郭帅也追到胡同口了,“扑通”一下就进来了。
其他人还没过来呢,都在南城区那边,屈东民来得快,丁建他们在东城,田壮他们也离得远,一时半会儿过不来。
郭帅瞅准机会,把最后一颗子弹“咕咚”一下打了出去,这一下可真结实,直接把屈东民从摩托车上给打下去了。屈东民“哎呀”一声,躺在地上就不动了,跟死了一样。
郭帅一看,五连子里没子弹了,往腰里一别,心想这下总算是解决了。“咔嚓”一声,郭帅把真理刺猛地拔了出来,愣在那儿瞅着屈东民,心里直犯嘀咕:“这家伙咋跟死了似的,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
等了半天,见屈东民还是没反应,郭帅就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过去,走到跟前,还“哎哎”地喊了两嗓子,用脚轻轻踹了两下,嘴里嘟囔:“不能真挂了吧?咋一动不动呢?”
他瞅见屈东民身上也有不少血,心里犯起嘀咕,这家伙是被打晕了还是咋的?可别真给弄死了,不然自己可就摊上大事儿了。
想着,郭帅掏出手机,准备给代哥和丁建他们打个电话,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摆平了屈东民。
可就在这时,他大意了,一只手忙着拨号,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真理刺。
谁承想屈东民是在装死呢!他眼睛一瞪,猛地翻身起来,“啪嚓”一下就把真理刺从郭帅手里抢了过去,郭帅都没反应过来,心里还懵着:“咋回事儿呢?”
屈东民拿着真理刺,“噗哧”一下就扎进了郭帅的大腿里,郭帅疼得“嗷”的一声惨叫,脸都扭曲了。
这时候,郭帅的手机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地上,哪还顾得上打电话啊,保命要紧!
他一把抓住扎在大腿上的真理刺,生怕屈东民再往里扎或者拔出来扎自己。另一只手呢,对着屈东民的鼻梁骨,“咔嚓”就是一拳,使出了全身的力气,屈东民的鼻梁骨直接就被打塌了,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。
郭帅死死攥着真理刺不放,他心里清楚得很,这要是让屈东民把真理刺拔出去,自己可就完了。
于是,他抡起拳头对着屈东民的脸和脑袋,“啪啪啪啪”一顿猛揍。这一顿揍下来,屈东民满脸都是血,看着都吓人。
不过屈东民这小子也挺能扛,手把着真理刺就是不放手,他心里就一个念头:自己现在起不来了,但一定要把真理刺再抢回来!再给郭帅来两下狠的,直接把他干消失算了。
他俩就这么僵着,郭帅打累了,屈东民也累得不行,毕竟都带着伤呢。
就在这时,车来了,咋回事?
田壮带着二十多个阿sir,还有丁健、孟军,虎子、老八、哈登、老金他们,“呼啦”一下全到了。
车一到美容院门口,“啪啪”一停,丁健他们和田壮就要往里冲。
康宏斌在里面正懵着呢,一听动静开了门,丁健他们一看,康宏斌急着喊:“快快快,马路对面胡同里!”
一听这话,田壮、丁健他们“嗖嗖”就往马路对面胡同跑,心里琢磨着肯定打起来了,但打成啥样还不知道,赶紧往里冲。
一进去,就看见屈东民躺在地上,浑身是血,真理刺也扔在旁边。郭帅抱着大腿坐着,大腿上也是血,俩人呼呼喘着气。
丁健和孟军一看,就要冲上去收拾屈东民,田壮赶紧一摆手:“干啥呢?我在这呢,谁也别动!你们要在这儿揍他,我不也得跟着倒霉吗?”
田壮看了看,对旁边的人说:“快去,把屈东民扶起来,问问咋样,能不能走。”
郭帅在那喊着:“壮哥,赶紧把他带走,赶紧的!”
可就在这时,谁也没想到,俩阿sir过来想扶屈东民,问:“能走路不?能不能走?”
屈东民赶紧说:“不行了,我走不了,真不行。”
屈东民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在飞快盘算,落到田壮和加代手里,那还不得完蛋啊。
正想着,他一扭头,看见旁边坐着的郭帅了,再一看,真理刺就在旁边地上。
屈东民心里一横,心想一不做二不休,死也得拉个垫背的。
就喊着:“哥,扶我一把!”“扶我一把。”屈东民喊道。
俩阿sir没多想,走过去扶他。结果屈东民趁机抓住真理刺,一站起身,“啪嚓”一声就朝郭帅扑去,真理刺直奔郭帅而去。这一举动,把在场的二十来个阿sir都吓了一跳。心想:这小子胆儿也太肥了,这么多阿sir在这儿,他还敢这么玩命!
郭帅压根儿没想到屈东民会来这一出,想躲都来不及了,只能凭本能往旁边一闪。说实话,多亏了这一闪,要不真理刺就直接扎他心脏上了,那还了得!
结果真理刺扎到了郭帅的胳膊上,“噗嗤”一声,胳膊就被扎透了,疼得他直咧嘴。
屈东民还想拔出来再扎第二下,田壮还没来得及喊动手呢,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把他给整懵了。
田壮下意识地摸腰,还没来得及掏家伙,旁边扶屈东民的那个阿sir反应倒快,“啪嚓”一下,伸手就拽住了真理刺,对着屈东民后背“砰”地就是一真理。
也不知道他瞄没瞄准,反正这一真理结结实实地打到了屈东民后背上。屈东民“叭”的一声就倒地上了,抽搐了几下,就不动了。
这一真理打得那叫一个准,直接打后心上了。田壮过去一看,心里暗叫:“完了,这家伙废了。”伸手一试,基本上没啥希望了。
旁边那阿sir一看,有点慌了,赶忙说:“田局,我失手了,我失手啦。”
田壮摆摆手说:“没事没事,他正行凶呢,跟你没关系,放心吧。而且你刚来还在实习期,表现好就能转正,这次不算啥。”没想到这一下子,屈东民就没了踪影。
田壮一看,急忙喊道:“快,快送郭帅去医院,动作快点儿!”
孟军和丁建他们连忙扶着郭帅往外走。上车前,田壮走过来,对郭帅说:“郭帅,你听我说,屈东民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。到时候阿sir要是问起这些家伙什儿,你就说都是屈东民的,你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,听明白没?”
郭帅连忙点头:“知道了,壮哥,我知道了!”
“好好好,快走,赶紧去医院!”说完,他们就匆匆赶往医院。
田壮随后也把屈东民带到了医院,但到医院也只是走个过场,人都那样了,还检查啥呀。
另一边,代哥在医院听到屈东民没了的消息,心里那叫一个踏实,心想:“这小子就是个定时炸弹,他没了,咱们就安全多了。”
阿sir那边也开始审问郭帅:“到底怎么回事?这些东西都是谁的?”
郭帅就按照田壮教的那样说:“不是我的,他来找我麻烦,我这是正当防卫,从他手里抢过来的。后来他还想打我,就被阿sir给击毙了,就这么简单。”
阿sir也问了田壮,田壮也在现场,他附和道:“对对对,他说的没错,那家伙就是个疯子,本来身上就有事儿,之前在看守所关着,不知道怎么就跑出来了,这事儿还没查清楚呢。”
屈东民这一出事,看守所里的老大、老二、老三和那些管教都懵了,自己押着的人怎么无缘无故就跑了出去,还出去惹事,最后被阿sir给解决了。这是咋回事儿啊?
他们老大们赶紧开了个会,商量好统一口径,都说屈东民是自己跑的,就说是越狱了。一个个都喊着:“听好了,是自己跑的!”
就这样,从上到下,口径都统一了。反正屈东民人都没了,咱就说他是自己溜走的。要是承认是咱们放走的,那兄弟们可就全栽了,都得进局子里头蹲着。
要说他是自己跑的,顶多就是咱们中的某个人受点儿小惩罚,调个岗,给个警告,降个级啥的,这可比蹲大狱强多了。
当时代哥就问田壮:“壮哥,这事儿你看咋整?”
田壮回道:“你啥意思?看守所里那帮人,咱不能因为一个屈东民就把关系全搞僵了吧?这事儿,那几位大佬都得头疼,知道不?咱就别掺和了,让他们自己折腾去,行不?”
代哥一听,琢磨了一下,说:“行,听你的。”
说完,代哥也就不管这事儿了。毕竟看守所那帮人跟咱也没啥过节,爱咋处理咋处理吧。
本来看守所那帮人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呢,结果没到俩月,屈东民的兄弟小喜子就出事儿了。
这小子被抓进去一审,全招了,把屈东民的事儿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,连屈东民咋跑的,跑出去干了啥,包括抢代哥钱、抢手表这些事儿都抖搂了个干净,还顺带着把看守所里跟屈东民关系好的那几个人全给卖了。
这一查,乖乖,得有八个人呢,这下全完了,轻的受点儿惩罚,重的直接进局子里头了,这帮小子算是栽大发了。
代哥知道这事儿后,一看这情况,心里暗想:“哼,你们遭殃那是你们自己作的,跟我可没关系,又不是我找人收拾你们的。我之前都说了,谁也不得罪,这都是你们自找的。”
再说了,因为这事儿,高奔头、郭帅、康宏斌、马三儿、大鹏他们都受伤了。
代哥去看高奔头的时候,说:“奔头,真得谢谢你啊。”
高奔头摆摆手:“谢啥呀,咱哥俩谁跟谁啊。”咱哥俩的情谊,那是一辈子的事儿。
我这人吧,就爱交几个铁哥们儿。真心话,现在其他人我还真没看上眼,就咱俩最对脾气。以后啊,你瞧得上我,咱们就是兄弟了。”
高奔头一个劲儿点头:“那必须的,哥,我肯定把你当亲哥。”
代哥又说:“奔头啊,我得跟你说明白,你不能打着我的旗号出去瞎搞,得做点正经事,听见没?”
高奔头连忙答应:“放心吧哥,我懂,我懂。”
然后高奔头又说:“哥,我还有个小事儿。”
代哥问:“啥事儿?”
高奔头有点害羞地说:“你要是手头宽裕,能不能借我点钱?”
代哥一听,乐了:“啥借不借的,我给你。你要多少?”
高奔头挠挠头:“哥,我不是说具体要多少,我一直想买辆车,你看他们都开着豪车,我这车开出去都不好意思。我好歹也算个小头目,想弄辆好点儿的车。”
代哥想了想:“行,我知道了。这样吧,我给你弄一辆,你就别自己买了,我送你。”
高奔头一听,眼睛立马亮了:“你送我车?哥,你要送我啥车?”
代哥笑着说:“你别问了,我肯定给你弄一辆好的。”
高奔头赶紧道谢:“哥,那我太感谢了,太感谢了。”
事后,其他兄弟碰到高奔头,都笑话他:“你小子真敢开口,还敢跟代哥要车?”
高奔头一听,赶紧解释:“哎呀,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。我高奔头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?再说了,也不是我主动要的,是代哥说要送我。我跟你们说,现在代哥正高兴呢,要是过了这劲儿,我管他要五万块钱,他都不一定给。我好不容易抓住这机会,能不要点东西嘛。”
结果过了半个月,加代从深圳弄回来一辆二手奔驰,就是没牌照,价格嘛,三十多万。他跟高奔头交底了,这车没手续,上不了牌,也过户不了,但车况是真的不错,能开。
高奔头一听,摆摆手:“没事,哥,哪怕是偷来的,我也不在乎,能开就行。”
加代一听这话,不乐意了:“啥?偷来的?你这话啥意思?到时候真有事了,你不会说是我给你弄的吧?”
高奔头一看加代急了,赶紧赔笑:“哥,你别误会,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。你送我的车,不管啥样我都高兴。就算你给我个捷达,我都能乐开花。出去一说这车是代哥送的,多有面子啊,咱这兄弟情谊,杠杠的!哥,我说得对不?”
加代哼了一声:“行,你小子会说话。”
接着,加代又问郭帅:“帅,你想要啥?”
郭帅赶紧摆手:“哥,我啥都不要。从海南回来跟着你,我就图个义气,看重的是咱这兄弟情。哥,真的,我啥都不要。”
代哥眼眶一热,说道:“帅,啥也别说了,兄弟我记心里了。”转头看向大鹏,“大鹏啊,哥这儿得跟你道个歉。”
大鹏挠挠头,一脸不解:“哥,你这是唱的哪出啊?咱们是兄弟,有啥对不起的?为你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,哥你可别往心里去。”
代哥拍了拍大鹏的肩:“好兄弟,啥话也不说了,以后你看哥怎么做就知道了。”
大鹏嘿嘿一笑:“哥,我懂,你放心。”
接着,代哥走到马三儿面前:“三儿,你想要啥?”
马三儿连忙摆手:“哥,我啥也不要。”
代哥故作生气:“那你啥也不要,我走了啊。”
马三儿急了,拉住代哥:“哥,你这问一嘴就走,不合适吧。”
代哥笑着骂道:“你小子,别瞎琢磨了。”
没过几天,代哥悄悄跑到天津港,弄了两辆车回来,一辆给了大鹏,一辆给了马三儿。
屈东民那事儿,人都没了,也就这么过去了。这帮兄弟对代哥没话说,代哥对他们也是实心实意。他心里琢磨:“不能让兄弟们吃亏,有啥需要,我给办妥了!”
从那以后,这事儿就算翻篇了,大家还是跟以前一样,亲如一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