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想一个中俄朝联合自贸区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规模效应,因此吸引了不少战略关注,同时它在经济上有潜力超过欧盟,而且在活力上有机会重塑欧亚格局。从目前情况受制于地缘政治与制度差异,它只能先以边境合作区等渐进模式试水,然后再逐步升级。尤其是在图们江出海口、北极航道和人民币能源结算这三方面完成初步突破之后,才可能在未来十年内迈向真正意义上的三方自贸区。
从经济总量来说,中国单体GDP已逼近二十万亿美元,而且俄罗斯拥有约两万亿的底盘,虽然朝鲜经济规模不大,但三方合并已经与欧盟处于同一量级,因此潜力巨大。更重要的是人口规模优势明显,而且是欧盟三倍以上,所以消费市场空间更大。由于资源、制造、通道三方高度互补,因此规则若能打通,内部贸易将迅速放大,同时带来全球供应链的再平衡效应,甚至会超越欧盟内部循环。
在活力提升方面,北极航道的存在为三方海运提供了缩短三成以上距离的可能,而且这个海上通道堪称冰上苏伊士。能源和粮食若以人民币结算,就会产生货币锚的效应,因此能吸引中亚及东盟的资金流入。另外,图们江出海口与海参崴自由港的跨境经济区设想,类似珠三角早期模式,因而具备爆发式增长潜力,而且还可能成为东北亚新的加工枢纽。如今这种多层次增量的组合,是几乎前所未有的战略底气。
然而现实中的障碍仍然明显,因为制裁问题一直存在,所以短期不可直接落地。俄朝的国际合规缺失会让外资担心,因此在法律及金融标准上,还需长期磨合。俄罗斯在资源分配上有自己的算计,而且牵制意图明显,利益分割问题复杂。加上三方都未提出可操作的制度模板,因此关税分配、原产地规则认定、争端解决等关键问题仍悬而未决。从这一点短期风险大,但长期价值仍然不容忽视。
三方联合自贸区是一个战略构想,既需要时间,也需要信任和制度创新。另外,它需要突破的第一步,是在局部领域建立合作样板,从而为后续全面开放赢得时间。如果能做到这一点,那么未来它不仅可能成为欧亚大陆的贸易新高地,而且还可能推动全球格局发生深刻变化。
